晚知清净理,日与人群疏。晚上知道了清净的佛理,白天便远离人群。
将候远山僧,先期扫弊庐。等着远方覆釜山的僧人,预先打扫自己的房子。
果从云峰里,顾我蓬蒿居。僧人们从云峰中降临,来到我的杂乱的居所。
藉草饭松屑,焚香看道书。我们坐在铺草上吃松果,点燃香炉观看佛经。
燃灯昼欲尽,鸣磬夜方初。燃着灯白天将要结束,敲起磬夜晚刚刚开始。
一悟寂为乐,此生闲有余。一旦悟到了寂灭的快乐,这一生都觉闲余安宁。
思归何必深,身世犹空虚。也不必再想归隐了,人生和世间都是空虚的。
晚上知道了清净的佛理,白天便远离人群。 等着远方覆釜山的僧人,预先打扫自己的房子。 僧人们从云峰中降临,来到我的杂乱的居所。 我们坐在铺草上吃松果,点燃香炉观看佛经。 燃着灯白天将要结束,敲起磬夜晚刚刚开始。 一旦悟到了寂灭的快乐,这一生都觉闲余安宁。 也不必再想归隐了,人生和世间都是空虚的。
全诗共十四句。开头的四句,是自写,写自己饭僧前的忙碌。饭僧成为王维晚年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而今日,他所迎的是远道而来的高僧,故而特别地殷勤而隆重。“先期扫弊庐”,诗人提前打扫房屋,就为了等候这些远行而来的僧人。中间六句,写“云峰里”来的高僧。覆釜山的高僧们终于被盼来了。这些僧人们果然不同凡俗,他们的物质需求极低,却异常地虔诚,也异常地专注,除了看道书、诵佛经外,连自己的存在也忘记了。最后四句是写禅悟。“一悟寂为乐,此生闲有余”二句,写其彻悟。诗人在与高僧们的交流中,享受空门、山林的幽寂之乐。参证了“凡所有相。皆是虚空”(《金刚般若经》)的禅宗要义,彻悟到真正的乐事乃寂灭与涅檗,明心见性,即事而真,达到了一种超现实的“湛然常寂”的境界禅宗圆通静达的启悟。这也使其除去了一切世俗妄念的执,因此,现实中的生命与物质便空幻虚无而显得不重要了,生成了“思归何必深”的处世遇物的生存智慧。这样的收束,类似谢灵运诗的玄言尾巴。其实,王维诗中也有些这样的“尾巴”,因为他也太想将自己的禅悟禅悦直白地表达出来,并传达给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