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桃夭》全诗分为三章。每章都先以桃起兴,继以花、果、叶兼作比喻,极有层次:由花开到结果,再由果落到叶盛;所喻诗意也渐次变化,与桃花的生长相适应,自然浑成,融为一体。第一章以鲜艳的桃花比喻新娘的年青娇媚。“桃之夭夭”,以丰富缤纷的象征意蕴开篇,扑面而来的娇艳桃花,使诗歌产生一种强烈的色彩感。“灼灼其华”,简直可以说桃花已经明艳到了极致,靓到能刺目的程度了。从比喻本体和喻体的关系上看,这里所写的是鲜嫩的桃花,纷纷绽蕊,而经过打扮的新嫁娘此刻既兴奋又羞涩,两颊飞红,真有人面桃花,两相辉映的韵味。诗中既写景又写人,情景交融,烘托了一股欢乐热烈的气氛。这种场面,即使在今天还能在农村的婚礼上看到。第二章则是表示对婚后的祝愿。桃花开后,自然结果。诗人说桃树果实累累,桃子结得又肥又大,此乃象征着新娘早生贵子,儿孙满堂。第三章以桃叶的茂盛祝愿新娘家庭的兴旺发达。以桃树枝头的累累硕果和桃树枝叶的茂密成荫,来象征新嫁娘婚后生活的美满幸福,堪称是最美的比喻,最好的颂辞。诗人在歌咏桃花之后,更以当时的口语,道出贺辞。第一章云:“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”也就是说这位姑娘要出嫁,和和美美成个家。第二、三章因为押韵关系,改为“家室”和“家人”,其实含义很少区别。古礼男以女为室,女以男为家,男女结合才组成家庭。女子出嫁,是组成家庭的开始。此篇语言极为优美,又极为精练。不仅巧妙地将“室家”变化为各种倒文和同义词,而且反覆用一“宜”字。一个“宜”字,揭示了新嫁娘与家人和睦相处的美好品德,也写出了她的美好品德给新建的家庭注入新鲜的血液,带来和谐欢乐的气氛。这个“宜”字,掷地有声,简直没有一个字可以代替。
桃夭雅析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
诗经是那片桃林。流光的霞披,如新娘的红盖头,被春风轻轻掀起。果实饱满的模样太惹人怜爱了,她们真像一群孩子,密密匝匝地挤在枝叶间,笑闹着,春天仅仅有了这些果子就不会冷清。当初桃花流水,不还叹息过吗?你担心这季节象梭子一样飞去了,藏着十八岁少女的心事,像春天藏着太多太多的花朵,你不说,不说也羞呵。
小姐妹出嫁前,你陪着流了一晚的泪,你想过,自己也将有这样大哭一场的日子,离开家,离开父母,头顶一块红布,骑上高高的骏马,在吹吹打打的热闹声中,不知为何,也不问为何,就要向陌生的新郎全身心地交付自我。小姐妹归宁之时,像沾露的梨花,不胜娇羞,你问她们“结婚好吗”,她们回答“真好”,再问,却云山雾罩,笑言,“急什么,你迟早要知道的。”你有一点点羡慕她们,暗自猜测:我做新娘,会不会很快乐?
灼灼其华桃花是火啊,是春天的火,是内心的火,燃起你莫名的相思,那少年曾在垅间走过许多回,既俊雅,又健硕,相遇时,他微微一笑,就捉住了你的灵魂。“他会不会娶我?”你这样温柔地等待,夏蝉唱完了,秋雁飞过了,终于在某个雪后的黄昏有了消息,他在火塘边与父兄们说着要紧的话,每一言你都隔窗听见了,心儿如一活蹦乱跳的小鹿,你有些担心,它会脱腔而走。
一桩美满的婚姻终于在那个雪夜瓜落蒂熟。又是桃花灼灼而开,明艳的少女就要出嫁。祝福吧,她带着着美好的祝福开始新的生活。从此以后,她将成为贤妻,成为慈母。
《孟子·滕文公》中有言,“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,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。”三千年前的婚姻的确是一道亮丽的风景,至今看去仍旧图画一般,不曾丝毫腿色,不曾减弱当初馥郁的芳馨。那年的桃花自有一种奔放之美,三千年后,犹听到那古乐之喧和新人之笑,不禁生出对遥远春天最真切的爱慕。
桃夭艺术特色
各章的前两句,是全诗的兴句,分别以桃树的枝、花、叶、实比兴男女盛年,及时嫁娶。清姚际恒《诗经通论》:“桃花色最艳,故以喻女子,开千古词赋咏美人之祖。”这种意象被后世的诗人反复使用。诗中运用重章迭句,反复赞咏,更与新婚时的气氛相融合,与新婚夫妇美满的生活相映衬,既体现了歌谣的风格,又体现了农村的物侯特征。《文心雕龙》:“故‘灼灼’状桃花之鲜,‘依依’尽杨柳之貌,‘杲杲’为日出之容,……”总之,这首诗虽然并不长,但有它独特的个性,并且体现了先民社会特有的那些礼俗和风情,给后世的文学创作以营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