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韵子瞻武昌西山翻译
注释
武昌西山:因在武昌西,故名,又名樊山。
漫郎:指 元结 。《 新唐书 ·元结传》载元结《自释》文曰:“河南,元氏望也。结,元子名也。次山,结字也。世业载国史,世系在家谍。少居商余山,著《元子》十篇,故以元子为称。天下兵兴,逃乱入猗玗洞,始称猗玗子。后家瀼滨,乃自称浪士。及有官,人以为浪者亦漫为官乎,呼为漫郎······”后称漫叟、漫翁。栖隐,一本作“酒隐”。
石坳(ào)为尊:元结《窊樽》诗:“巉巉小山石,数峰对窊亭,窊石堪为樽,状类不可名。”又《窊樽铭》:“道州城东有左湖,湖东二十步有小石山,山巅有窊石可以为樽。”窊樽,即“洼樽”。唐开元中湖州别驾 李适 之登岘山(在今湖北襄阳),以山上有石窦如酒尊,可注斗酒,因建亭名曰“洼尊”。坳,低凹的地方。
调鼎盐梅:盐、梅均是调味品,意谓商王武丁立傅说为相,欲其治理国家,如调鼎中之味,使之协调。后因以盐梅和鼎为宰相职责的喻称。
“四海”句:《 晋书 ·习凿齿传》载:“······时有桑门释道安,俊辩有高才,自北至荆州,与凿齿初相见。道安曰:‘弥天释道安。’凿齿曰:‘四海习凿齿。’时人以为佳对。”此用其语。四海,暗含四海漂流而扬名天下之意。苏太史, 苏轼 曾直史馆,故称“太史”。
“酒浇”句:《 世说新语 ·任诞》:“阮籍胸中垒块,故须酒浇之。”此化用其意。崔嵬(cuīwéi),犹言“垒块”,胸中郁积不平。
谏疏:上给朝廷的谏诤之书。银台,宋门下省置银台司,掌国家奏状案牍。以司署设在银台门(宫门名)内,故名。此泛指朝廷。
鹦鹉洲:洲名,在湖北汉阳西南江中。东汉末,黄祖为江夏太守,祖长子射,大会宾客,有人献鹦鹉,祢衡作赋,洲因以为名。后祢衡为黄祖所杀,葬于鹦鹉洲。
“江妃”句: 曹植 《洛神赋》谓洛水女神宓妃“凌波微步,罗袜生尘。”此化用其语。江妃,指江水中仙女。《列仙传》:“江妃二女游于江滨,逢郑交甫,遂解佩与之。交甫受佩而去,数十步,怀中无佩,女亦不见。”
次山:元结字。
金碧堆:指云山深处。
洗湔(jiān):洗涤。
武昌:指武昌西山。江作罍(léi),苏轼《武昌西山》诗云“春江渌涨蒲萄醅”,系化用 李白 《襄阳歌》“遥看汉水鸭头绿,恰似蒲萄初酦醅”句,以江水为酒池。罍,古代盛酒器。
野老争席: 王维 《积雨辋川庄作》:“野老与人争席罢,海鸥何事更相疑?”此用其意。野老,乡野之人。争席,争持客席的座次。渔争隈(wēi):与野老争席意同,谓与渔夫争地盘。《淮南子·览冥》:“田者不侵畔,渔者不争隈。”注:“隈,曲深处”,指山水弯曲处。苏轼《答 李端 叔书》:“扁舟草屦,放浪山水间,与渔樵杂处,往往为醉人所推骂。”
“邓公”句:言邓圣求作《次元次山洼樽铭》刻石事。邓公,邓润甫,字圣求,哲宗绍圣时,官至 尚书 左丞。
刳(kū)剔:剖挖。银钩:状书法笔势之遒劲。《晋书·索靖传》:“盖草书之为状也,婉若银钩,漂若惊鸾。”
“琢磨”句:谓刻石为铭十年来为烟雨所剥蚀。
“谪去”句:汉 贾谊 少年高才,屡上疏欲改革政事,为元老重臣所忌,贬为长沙王太傅,作《鸟赋》并序,序云:“谊为长沙王傅,三年,有鸟飞入谊舍,止于坐隅,似鸮,不祥鸟也。谊既以谪居长沙,长沙卑湿,谊自伤悼,以为寿不得长,乃为赋以自广。”此处借贾谊贬长沙,比喻苏轼谪于黄州。鵩(fú):古书上说的一种不吉祥的鸟,形似猫头鹰。
归来:指元丰八年(1085)苏轼被召还朝任礼部郎中,迁起居舍人,元祐元年(1086)入侍延和殿,三月除中书舍人,八月擢为翰林学士知制诰等事实。杞国痛天摧:化用杞人忧天事,《列子·天瑞》:“杞国有人,忧天地崩坠,身亡所寄,废寝食者。”此借指苏轼忧虑国事。一说“痛天摧”指神宗去世。
玉堂:即翰林院。直,值班。
北门:唐时翰林院在银台之北,翰林学士常从皇宫北门出入,故称北门学士,此处即指北宫门。
峥嵘(zhēngróng):超越寻常。鼎来:方来,正来。
“意不”句:谓苏轼意不在个人富贵利禄而志在国家天下,但元祐初 司马光 执政,全部废除新法,苏轼不同意这种偏激做法却回天无力,政治斗争形势非常复杂,故曰“文生哀”。此句或指苏轼因还朝为官不能再悠闲地漫游山水故尔“文生哀”。苏轼原诗有“山人帐空猿鹤怨,江湖水生鸿雁来。请公作诗寄父老,往和万壑松风哀”之句。其《西山诗和者三十余人再用前韵为谢》诗又有“欲收暮景返田里,远溯江水穷离堆。还朝岂独羞老病,自叹才尽倾空罍”等句,据此,即以后一种解释更为妥当。
白话译文
号称漫郎的元结江南隐居的地方,参天古木应是他当年亲手自栽。以石凹作樽请花鸟饮酒,自许是治理天下的宰相之材。平生八方漂流名扬四海的苏太史,多少酒也浇不下胸中郁结的磊块。贬作闲散的黄州团练副使,心系国事谏书却递送不到宫中省台。只好在鹦鹉洲前观赏明月,看江妃起舞罗袜生出尘埃。恍惚间似乎招来了元次山的醉魂,一同步入寒溪金碧绘成的山水。苏公洗净次山用过的洼樽来分酌嘉客,笑倚武昌西山把长江当成硕大酒罍。谁知苏公的文章光照今古,却长年和农父渔夫争夺席位。邓公写成洼樽铭刻上山石,镌刻的字迹遒丽如银钩尽洗青苔。雕琢刻画十年来烟雨将它弄得灰暗,好好摸索得到旧迹,一读就心眼皆开。像忠贞的贾谊谪往长沙忧虑鸟入户,苏公也被长久贬居在偏远的湖北。还朝后依然如杞人忧国无济于事,为天子圣驾崩摧痛哭伤悲。翰林院正好和邓公一同值夜,北门外拄着手杖共听疾风惊雷。山川已很悠远,请不要空自许身,超越寻常的富贵如今刚刚到来。千山万壑雄奇的松涛声仿佛响在耳边,不能再漫游江湖,诗文中透出悲哀。